一个男生坐在地上,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“为什么……严先生明明说今年的主帘官会是礼部的谭大人,我按照谭大人喜好的风格苦练三年。
怎么……怎么会这样!!!”
祝澜几人听到,心中已经明白了。
这人就是被严纶忽悠买课的倒霉蛋。
严纶苦心钻研朝中各位大臣的偏好,谁知今年院试之前,谭大人竟然身体不适,临时换了主帘官。
这位新换的帘官大人与谭大人向来不和,那些一门心思想要投谭大人所好的考生,这回算是闹了大乌龙。
这些人,在考试之前心态就已经崩了,自然不会发挥得多好。
而祝澜等人听纪无涯的话,潜心磨炼自己的诗才,在考场之上抛却杂念,只专注于题目本身,发挥各自所长。
写出来的诗文反而流畅自然,少了许多斧凿的痕迹。
祝澜与二人交流了一番各自作答的情况,互相都觉得各有亮点,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。
走出贡院大门,一直等在外边的裴玥和祝远鸥等人便走了过来,询问考试情况。
听祝澜说感觉还可以,祝老爷子大喜过望,裴玥也邀请乔悠悠和秦雨薇去府上吃晚饭。
祝澜却笑着说晚些再回去,她们还有些事情要做。
随后祝澜三人去了趟御香阁,打包了好些珍馐佳肴,又带了两坛江州茅台,前往纪无涯的草庐,准备好好感谢一番。
可等三人到了草庐,却发现不知何时,这里已经人去楼空。
院试看榜
“澜澜你看,这里有封书信!”乔悠悠从窗边拿起一张信纸,和祝澜一起打开查看。
祝澜阅读完,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。
信中纪无涯表示,自己实在不能继续被这群学生投喂下去了,这才没待几个月,体重就跟上了马车似的增增飞涨,已经到了走两步就喘的地步。
纪无涯痛定思痛,决定暂且出去远游一段时间,等下次什么时候又想喝江州茅台了,再回来找他们。
“这纪老头还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啊,连美食美酒都困不住他了。”乔悠悠耸耸肩,笑着说。
祝澜道:“再美味的东西,天天吃也会吃腻的。纪老先生喜欢游历名山大川,留在江州帮咱们这么久,心估计早都飞出去啦。”
祝澜珍重地将信收起来,期待来日还能再次遇到这位诗仙前辈。
……
很快,到了院试放榜的日子。
学子们一大早便各自从家里出发,向贡院那边集中而去。
肖婉和赵思成是一块走的,赵思成仍旧穿着府上花匠的衣服,趁人不注意时,对肖婉打趣道:
“婉婉,我这下要是取得了秀才功名,是不是就能跟你家里提亲了?”
肖婉掩唇笑了笑,表示她得找个机会先去探探父母的口风。
……
放榜这么重要的日子,祝远鸥自然也是带着一家人轰轰烈烈地坐着马车前往。
一路上裴玥与祝澜有说有笑,唯有祝老爷子不时搓着手心,显然紧张到了极点。
“阿财,快到了吗?”祝远鸥第三十八次问道。
阿财在驾车,回头答道:“老爷,前面停了许多马车,咱们来的有点晚,估计得将马车停远一些了!”
“无妨,无妨!”
祝远鸥说着,心想明明天一亮就出发了,怎么还是来晚了?
阿财驾着马车缓缓驶近,前方传来许多抱怨声。
“你家马车怎么能占这么大的地方呢,还让别人停在哪儿?”
“让一让,让一让,别把路都挡住了!”
坐在马车里的祝澜听见动静,掀开马车帘子,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。
只见这一片地方,就跟现代的停车场似的,密密麻麻停了几十辆马车。
这些马车都是从贡院门口一路排到这里的,你挤我,我挤你,几乎把整个道路都占满了。
祝远鸥不想跟这些人发生争执,索性让阿财将马车停得远了些,无非就是多走几步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