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与姜妧说这些,“阿姊,他那个表妹有心嫁给卫国公,笑里藏刀,难缠的很,你将来果真动意进顾家的门,要小心。”
姜妧面色一滞,她今日寻她,哪里是要说这些?怎么好像是她已经要踏进顾家的门了,在这里同她取经一般?
“不过,也许换了你,会好很多,至少卫国公会信你,会好好待你。”姜姮偏过头去,这般说了句。
姜妧听出好多委屈。
难怪她走得这般决绝,原是这三年,她感受到的,积攒下的,只有委屈。
“那位燕郎君,同意带你走么?”姜妧想,就算妹妹义无反顾,燕回该知道前路有多艰辛,该知道怎样安置妹妹才最妥当。
“他会同意的。”
提及燕回,姜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。
“阿姊,你大约不知道,我幼时总与人打架,因为别人说我,是爹娘都不要的灾星、祸水,我的教养妈妈也总觉得,她陪我来老宅,形同受罚,总是写信对母亲说我有多顽劣难以管教,母亲的回信,总是让教养妈妈,对我严厉一些,再严厉一些。”
“后来我打了架,都不敢回家,是燕家阿兄收留我,护着我,还告诉教养妈妈,要么写信原原本本告诉母亲,说明我为何与人打架,要么,就别写信告我的状,否则,他也会写信递到姜家,告发教养妈妈的失职。”
“我七岁那年和公主打架,母亲只道是我胆大包天抓烂了公主的脸,扯了她的头花,却不问,明明是她故意先踩了我的布娃娃。”
那个布娃娃,是母亲亲手给她缝的生辰礼物,她收到的,来自母亲的第一个礼物。
姜姮低眸沉默许久。
姜妧也静静看着她,不知道该说什么话。
她记得她回京时,是一个冬日,是大哥把她带回来的,家人见到她,还意外了许久,疑惑她怎会和大哥在一起。
后来才知,是她听闻双亲有意将她接回,等不及,先行来了京城,途经长兄营所,遂找上了长兄。
她那天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斗篷,围着毛茸茸的白色风领,头戴一顶绣樱浑脱帽,笑起来很是可爱,有股子山野之间的烂漫俏皮。
还笑着与双亲告状,说大哥都没认出她来,将她认成了阿姊。
那时她以为,她在沧河老宅过得并不差,至少,比她们养在深闺有趣的多。
却不想,她受了那么多委屈。
那些年,若是没有燕回相伴,她或许不会是初见时那个明媚烂漫的样子。
“阿姮,我知燕郎君待你情重,可是,你果真这样决定了么?”
姜姮点头,“阿姊,卫国公知道我和阿兄的事了,他至多看在你的面子上,不去深究,不迁怒姜家,但,他决计不可能再与我做夫妻了,我们已经覆水难收。”
话至此处,姜妧心知再劝无用,转而道:“那你,可需我帮你什么?”
姜姮抿唇,看着姜妧的眼睛亮了下。
她自然是有的。
“我们虽不曾一个被窝里说过悄悄话,但今日这些话,也是闺中密语吧?”姜妧看出她的欲言又止,轻笑道。
姜姮这才道:“那你,能否劝卫国公,早些与我和离?”
这般交换身份终究只是权益之计,她顶着归义夫人的身份,哪里都去不了,想要脱身谈何容易?而姜妧顶着她的身份,在顾家怕也没好日子,婆母长嫂怕都会把对她的怨气撒在阿姊身上。
最妥当的办法,自然还是各归各位,她和离,而阿姊,也能重新选择是否嫁入顾家。
“卫国公应当会听你的话的。”姜姮说道。
姜妧笑了下,没有与她说破顾峪的真正心思。
“我且试试,但是,大约也需一些时日。”姜妧并没有多少信心。
“谢谢阿姊。”听得出,姜姮很是高兴。
···
机要阁议事毕,顾峪和秦王一道离宫,皇城门口将分别,秦王忽想起一事,“今日萧使者说,想调几个护卫到官驿,免得再出现和义郡主伤人事件,你看,是你去安排,还是我叫其他人去?”
这本不是什么大事,秦王完全可以让王府家令去安排,但因为归义夫人之事顾峪一向都是亲力亲为,所以他这回自然而然还是先问了他的意思。
顾峪思量片刻,清楚燕回这般做的目的。
防止再出现伤人事件自是一端,另一端,该当是防着他无所忌惮地去找姜姮。
有了眼睛盯着,他总归要顾忌收敛些。
“叫其他人去吧。”顾峪淡淡地说道。
“嗯?”秦王难掩意外之色,“你不管了?”
顾峪垂眸,“嗯。”
他不会再去官驿寻姜姮,她愿意和燕回一处,就随她吧。
他会写封放妻书,给她自由。
反正,她眼里始终不曾有他,他堂堂一朝柱国,何须勉强一个女子?
“怎么突然……”不管了?
秦王是很想问问清

